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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校(四篇)
2021-07-15 10:26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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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炜:匆匆那年,我们怀念大学时光

◎王定芳:我亲爱的大学——致贵州教育学院

◎彭一三:“憨”的思绪

◎王  刚:夜班“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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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师范学院(原贵州教育学院)旧址





   匆匆那年,我们怀念大学时光

         ——敬母校贵州教育学院


 李炜



受贵州教育学院良好校风引领

我们怀揣求学梦想

结缘贵阳

搭建友谊桥梁

吮吸知识的营养

青春时节

以梦为马不负韶华


只因我们

情牵山里娃渴望的目光

成为贵州教育骨干

扎根家乡呵护桃李芬芳

留下天各一方的遗憾

象牙塔的幸福在心底搁浅


常忆起菁菁校园

不舍离开的情感

泪水模糊鼻子的辛酸


多想回到阔别多年的母校

再次为校园歌手大赛

中文系诗妹摇旗呐喊

难以忘怀一九九九年

澳门回归

我们在筑城广场联欢

相拥冬天的温暖




贵州教育学院九九级院报记者、播音员合影



常忆起,在母校院报

做编辑废寝忘食的日子

女同学甜甜播音

多年以后

仍然在我的耳畔梦绕魂牵


匆匆那年,风华正茂

我们怀念大学时光

时光深处绽放如莲的爱恋

百花湖欢声笑语的荡漾

爱情花香弥漫西西弗书香


夜逛书市

徘徊南明河

同学们的笑声洒满

河滨公园鸟语花香

倚甲秀楼石桥互诉衷肠

我站成你们远远的风景

一中桥上款款的身影

仿佛从未走远


诗意栖息黔灵山

弹唱青葱岁月的歌声

那时候天空很蓝

为同学们共同祝愿

献身山乡教育

谱写新时代诗篇





贵州教育学院河滨校区旧址





我亲爱的大学

          ——致贵州教育学院

             

◎王定芳

               

省城贵阳,南明河畔,曾经有这么一所被称为“袖珍大学”的贵州教育学院。1994年的秋天,我从边远的山村小学,怀揣梦想,走进贵州教育学院,走进我的大学。

在贵州教育学院,我渡过了两年难忘的读书时光。短暂的700多天日子里,我收获了一生中享用不尽的知识素养、师生恩情、同学友谊。两年求学匆匆而过,仿佛蓝天下不轻意飘过的一片云彩。时光虽短,但忆念深刻。点滴故事,人生乐章。犹如好酒,窖存越长越醇香。毕业离校已20余年,想起母校,恍如昨天。

两年教院生,一生母校情。

贵州教育学院,我亲爱的大学!




作者在贵州教育学院读书时用过的笔记本


      贵州教院报:载梦远航扬风帆


贵州教育学院办有一份自己的报纸《贵州教院报》,内部刊号,每学期4期,每月的最后一天出版,每期4个版面。在省内高校自办的内部报纸中,《贵州教院报》的美誉度是响铛铛的。

我师范毕业分配到家乡山村小学教书,教学之余,一边参加大专学历教育自学考试,一边练习写一些豆腐块文章,也偶尔在报刊上发表了一些散文、诗歌和新闻习作。当时,自己应该算是一个有些梦想和激情的文学青年。

刚进学院不几天,一些热情的老乡师兄们便向我推介了《贵州教院报》。我背着他们偷偷给《贵州教院报》编辑部投去了一章暑假写的散文诗《想象大海》。不久,九月的《贵州教院报》第四版头条发表了这章散文诗。

此时,我有一种找到家的感悟。翻阅自己的铅字文章,就像家人肯定的眼神和认可的目光,让一直自卑的我开始找到了自信,顿生亲切和温馨。手捧这期报纸,又如同一个演员面对舞台一般的振奋和激动。対于一个文学爱好者来说,未来两年时间里,这张报纸就是家门前的舞台,将让自己得到锻炼成长。

一天课间休息时分,邻桌的一位女生轻轻敲了我的手臂:“我读过你的大作了,很感动,尤其是诗中的那段话,‘大海一定很美丽。鸥鸟的飞翔从理论的角度展示生存的含义。在某一年风雨的夏天,我们的同龄会穿过花季,相聚在海边。这是不谋之约,这是生命之约。’我也未到过海边,对大海也有着强烈的向往和憧憬。”交流中得知,她也是一个的文学爱好者,在家乡有着“侗乡才女”的誉称。共同的爱好,共同的感知,共同的追求。《贵州教院报》为有梦之人搭建了一座相识的桥梁,构筑了一个交流的平台。

之后,我几乎每月都给《贵州教院报》写稿投稿,《贵州教院报》也经常刊发我写的文学、新闻和教研文章。《贵州教院报》,一次又一次将我的梦想点燃,燃烧,烧旺。

在教院读书的第二年,我认识了一位来自黔南惠水也是读中文系的校友。她与我的名字仅中间一字不同,彼此有相见如故的缘分感。她稍年长些,我叫她家门大姐,她称我本家小弟。她也是文学爱好者,经常在报刊发表文章。慢慢结识,我们滋长着一种纯真永存的姐弟友情。她感情上经历了一些波折,但一直很坚强。快毕业的那个月,我写了章散文诗《永远的故事——写给我的家门大姐》发表在《贵州教院报》上:


与你相识,缘于五百年前的故事。

并非神话。

时光短长,叠宕着醇酽的千年老窖,淋漓的手足情尽致着纯善的情节,栩栩如生。

举杯!

那一夜风雨,你的庄园在阳光下哭泣。纷飞的红花绿叶,跌落得季节好沉好沉。之后,从倾斜的门走出,选择了远方。

路很泥泞。

我站在自己的路口瞩望你的跋涉。

走过小桥流水,竹林中亮着灯盏的人家开放着为你而等待的门。月光如泉,轻柔地洗你一路风尘。你曾失落的月夜今晚还给了你。

我走了,如天空中悄然远去的白云。我没有下一场缠绵的雨,只任心曲灿烂。为你耕耘的鲜花将在你旅程的每一个驿站如期绽放。





贵州教育学院曾经的校标


一天,她拿着那份刊有《永远的故事》的《贵州教院报》来到我的宿舍。激动地说,兄弟,我昨晚读了你写给我散文诗,哭了很久很久……她在我毕业同学录上留言:“从没想到自己会有一个小弟,但在省教院这个小小的人生驿站,你却真真实实地走到我面前,真是五百年前定下的缘分吗?因了你的友情,我灰暗平淡的生活有了一丝亮色。匆匆相聚却又将离别,但你的这份友情,却将永远定格在我的生命里。”

当时,我们班(94中文本科)有一个学员蒋文彬,歌唱得很好,擅长美声唱法,清脆、婉转、宏亮。1996年5月参加全省高校十大歌手比赛,取得了第二名的优异成绩。6月的《贵州教院报》上刊发了我采写的新闻《教院飞来一只百灵鸟——记我院学员“96全省高校十大歌手”获得者蒋文彬》。因这篇报道,蒋文彬名声大振,成了贵州教育学院的“明星”。后来,同学们都爱叫他“蒋百灵”。

由于自己的爱好和执着,《贵州教院报》聘我为“本报记者”,让我圆了记者梦。后来,我还被评为优秀记者。

1996年6月的《贵州教院报》,也是我两年求学中的最后一期《贵州教院报》,用第4版一个整版专门刊发我和班上2名同学的文学作品专辑,并配上作者简介。这是《贵州教院报》给予我的最美好的奖励,颁发给我的最闪亮的“毕业证”。

《贵州教院报》,承载我文学梦想之舟的风帆。给我方向,借我东风,增我动力,让我远航,催我奋进,助我圆梦。






风采年华


     图书阅览室:知识充电蓄动能


 一所高等院校,知识的殿堂,除了课堂、学术报告厅,应该就是图书馆和阅览室了。

我就读安龙民族师范时,课余喜欢到学校不远处的县图书馆、阅览室看书读报。这个习惯到贵州教育学院时,又油然而生了。

贵州教育学院阅览室与其他大学一样,拥有各式各样、各学科各门类的期刊和报纸,可以满足不同层次、不同层面的师生需求。对于一名学生来说,大多爱选择到阅览室读书看报学习,从图书馆借来的书,也经常带到阅览室去读。因为,那里环境清静,有学习氛围。

我课余时间或是下午没有课,都爱往学院阅览室跑,一般都是到学院食堂快开饭了才离开。有时干脆带上饭盒到阅览室,食堂开饭时径直去打饭。晚上,在宿舍窗口看到阅览室灯亮了,又立即往那里跑,去晚了就没有座位。可以说,自己成了阅览室的常客,得到了回馈的就是不断汲取了知识营养和文化涵养,让自己终生受益。

1996年4月,当时教我们唐宋文学的李明章老师给我布置一个作业,要我学习撰写一篇《欧户苏门与宋代文学》的论文,并教我如何查阅资料、草拟提纲等。受命之后,我更加勤于跑图书馆和阅览室了。从图书馆借来了繁体字竖排的《二十五史·宋史下》专门研读关于欧阳修和苏轼的列传,到阅览室查阅了《上海大学学报:社科版》、《中国古代、近代文学研究》和人大复印资料等学报、学术期刊,作了很多读书笔记。2个月后,在李老师的精心指导下,我两易其稿,完成了一篇1.2万字的论文习作,并作为自己的毕业论文。当时,自己很清楚,这篇论文没有达到李老师期望,但李老师还是给我评了个“优秀论文”。我知道,这是恩师对学生的永远激励和真切关爱。同时,我也分明的感受到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老师教授的一些理念和方法至今仍深深的影响着自己。

那时,我还专门制作了一个读书笔记本,名曰《名家谈教育》,主要摘录一些教育名家、名师关于教育教学工作的精辟论述和重要思想等。其中,还全文摘抄了《叶圣陶答教师的100封信》中的34封信,并配上一小则《摘录记》:


叶圣陶乃我国教育界泰斗,他之教育言论最具权威,且多有预见性,在今之语文教育中仍很实用。再者,写教育论文,引叶老之言,胜于百例,可增强文章学术价值。

为是,将临毕业,想回家乡难以找寻如此之资料,虽很繁忙,也从院里图书馆借来此书,挤时摘录,以备今后之用。

是以为记。

                               

1996年6月26日贵阳




作者个人记忆档案:在一起的时候


    现在,翻阅这些笔记,读着这些文字,顿感多么的亲切和宝贵!

    跑图书馆,坐阅览室,经常读别人的文章,也会不时萌生一些自己的思考和感悟。两年下来,自己的一些习作《唐诗中的贵州山水》、《徐霞客与贵州西部旅游线》、《消得春风多少力——漫话风筝》、《初探消息导语中时效性词语的运用》、《在语文教学中渗透“科教兴黔”思想》等分别在《中国教育报》、《贵阳晚报》、《新闻写作》、《贵州教育报》上刊发。

    用今天的思维,如果把当年的我比作一部手机,那么贵州教育学院的图书馆、阅览室就是充电器,让自己得以及时蓄备能量,不断接收新信号,坚持激发新动能,努力完成新使命,迈步走在新时代。





作者当年使用的教材,保存完好,墨香犹在

     河滨公园里:留下美好胜景观


贵州教育学院大门正对面就是河滨公园。一个南明河畔的山体公园,绿树成荫,楼台亭榭掩映其间,风景秀美,环境清幽,是市民休闲娱乐胜地。公园东侧门与教育学院大门正好相对,中间仅隔着一条可以直行的大街。当时,公园早上八点前、下午六点后免费开放。所以,教育学院的学生课余时间经常三五成群、男女生相邀到公园里看书学习、闲游散步、锻炼身体。河滨公园俨然成了教育学院 “编外”的重要校区。从这一视角审视贵州教育学院,其实她不并那么“袖珍”了,而是一所既内敛深厚而又开放包容的学府。

我有幸成为这样学府的一名学生。每当天刚蒙亮、阳气渐生之时,只要不下雨,我都坚持到河滨公园跑步晨炼,呼吸新鲜空气,进行有氧运动,补充新能量,迎接新一天。临近期末考试,我都会自觉地加入到河滨公园里的学习队伍,傍晚时分,或独自一人,或相约二三人,到公园里的林荫下、亭阁中、河堤岸,复习功课,备考备战。在那样的美景中,在那样的氛围里,看书学习容易进入境界,记得住、记得牢、悟得深,成绩自然就会理想得多。

当然,更多时候是春夏秋时节,下午吃过饭后,天气晴好,几个要好的同学便会邀约一起到河滨公园漫无目的地闲庭信步,走马观花地玩赏美景,海阔天空地畅谈人生。那时大家都涉世未深,唯有梦想燃烧,并无功利所图,所谈权作漫话,绝非誓言。何时与谁争论、争论什么,何时与谁打赌、打赌什么,如今都已经记得不那么清晰了。真是时光依旧、岁月不留啊!

前不久,我偶然间翻阅毕业同学录,看到班上思南县的一位同学给我的毕业留言:“你的才气和永不衰竭的热情,让我终身难忘,我更不会忘记我们打的赌,那可不是一般的诱惑,我相信那辆高级轿车在向我招手。”现在,我只依稀记得,快毕业时同学们都比平时更爱相约到河滨公园散步,大家都很珍惜相处两年的缘分,临近离别都相互说一些发展愿景的美好祝福。当时,可能是这位同学给我描绘了今后发展的大好前程,自己也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并留下豪言壮语,一旦梦想成真,一定回赠一辆高级轿车。具体情景具体内容如今已经记得不具体了,但同学之情如今依然那么具体、那么纯真、那么永恒!

今年国庆期间,我带着亲人到兴义泥凼何应钦故居参观。讲解员在讲到何应钦四弟时说道,贵阳的河滨公园就是何应钦四弟何辑五倡议修建的。我顿时感到亲切和兴奋,便与讲解员进行了深入交谈,得知何应钦四弟何辑五是贵阳市首任市长,1941年他提出将南明河畔一座山体建成公园,让市民有一个休闲玩乐的地方,同时将山脚的那条街道拓宽,让市民出行更加便利。那个公园就是今天的河滨公园,那条街道就是今天的瑞金南路。我也属兴义人,曾在河滨公园读书成长,感悟同学友情,终身难以忘怀,这难道就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机缘?

如今,贵州教育学院已另选址新建,升格为贵州师范学院,更加欣欣向荣了。现在,南明河的水更加清澈了,河滨公园的景更加静秀了。自己对母校的那份亲情,将永远像南明河的水清清地流淌着,像河滨公园的景静静地美丽着。


               

2018年10月5日于兴义







贵州教育学院旧址






“憨”的思绪

                   

 ◎  彭一三


 我小学还没毕业,就赶上了“停课闹革命”,该上中学的日子,却仍被滞留在小学的校门内,以至后来的中学才读三学期就算混毕业了。我们前面的几届学生被安排到乡下“炼红心”,而我们这几届的幸运者不但没下乡,相当一部分还由学校推荐分得了工作。1971年,16岁的我,进入银行工作。由于我的勤勉,不几年,当上了办事处的副头领,分得了新修的住房,恋上了姣好的对象。  






作者与中文系知名学者易健贤先生合影



1977年恢复高考,像一声春雷震颤着我的心扉。上大学,是我从小就有的渴望,然而,无情的现实早已粉碎了我的美梦。如今,光明的路就展示在我的眼前,我却感到伤感。我知道我的底子,就像一个跛脚的人与一个长腿的人竞跑。邻居当老师的“家门”大哥鼓励我:“怕什么?你去试试嘛,你可以的,数学差我帮你补?”一个多月夜以继日的拼命努力后,我被录取到了遵义师范专科学校带薪学习。

师专毕业后我自然就干起了教书的行当。这一下,为我惋惜的人真不少,有清苦的教师,有旧日的同学,也有学生的家长:“你才憨哟!人家想跳都跳不进去,在银行不舒服点哩,还往这个圈圈钻?”有人问:“你后悔不?”我说:“我不后悔。教书虽然辛苦点,但自有它的乐趣。”教书使我所学的知识得到了运用,而在实践中进一步进修学习,我的知识水平又得到了提高,我不悔,我的妻子更不悔。旁人埋怨,她肯定地回答:“我就喜欢他教书呢!”在旁人看来,不但我“憨”,连我的妻子也是不可思议的“憨包”。  





文友,教院学子中最为活跃的一群


1984年元月,我刚入了党又遇上了麻烦事,适逢学校领导班子调整,组织上认为我在银行干过,有经济头脑,给我封了个总务主任的职位。我坚决不答应,可最后拗不过“个人服从组织”,才勉强应承下来了。学校的总务是个庞杂活儿,什么事都要找到你,整天婆婆妈妈缠不清。人家光干总务都忙不过来,我还既当主任,又兼上语文课。刚上任那学期还把毕业班的班主任也硬撑完了呢。一天忙到晚,弄得我好辛苦。好心人对我说:“你好憨哟,哪个叫你干总务嘛,最麻烦,最费力不讨好的就算这苦差事了。”辛苦麻烦我都不怕,干了几年,体会得最深的倒是“干得越多闲话越多,不干事没有事,干了事反而要坏事”。众口难调,欲壑难填,一小点不满足,人家就推翻了对你的整个印象,正所谓一根眉毛就遮住了眼。时下有“专业不能丢,干行政无望头”的说法,幸好我当初没有因工作繁忙而丢弃上课这一头,要不然评一级教师我的教龄就不够了。我不想再干下去了。又有人说:“你好憨哟,人家想干都干不了,你拣到有油水的差事还不想干!”在世俗的眼光中,总务与基建维修有关,总务与物资采购有关,于是按社会的“行情”,总务就与钞票进腰包有关。有些人,“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我不敢妄称泰山,但坦白地说,我可以是垒成泰山的一块石头。  





毕业之际,易健贤先生为作者题字勉励



终于我抓住了成人高考的机会,88年我考上了贵州教育学院中文系。别了,四年的总务生涯。又有人说我憨了:“这年头,找钱的不读书,读书的不找钱,人家研究生都要退学,你去读个本科又有何用?”还有人说我读书是一害国家(国家要出工资),二害自己(外出学习生活费花销大),三害老婆(妻子包揽家务),四害孩子(辅导不了孩子的学习)。我要感谢我的妻子,当初我考大学,她帮我弄复习资料;我当教师她没有怨言。这一次,她的态度仍旧一如既往。女人们说她憨,说我在外面读书自在,她在家拖家担辛苦,而她却一笑了之,不以为然。




1988级中文本科部分同学与易健贤、张小松老师合影



回想我这十多年的经历,凡是别人认为我“憨”的事情,我认为我并不憨。每一次“憨”的抉择,对我来说都得到了充实的收获。师专毕业,我一下就从初中文凭跃为大专文凭;从教九年的辛勤汗水也没有白淌,经我手送毕业的学生不会说我曾误人子弟;当总务主任虽然辛苦了几年,但我得到了锻炼,丰富了阅历,增长了才干;丢弃总务主任读省教育学院我更不悔,每月带薪160元读书我还有什么可悔的!我两次深造都是带薪学习,只感到党和国家给予我的太多,我惟有报答而已。如果在我人生道路上的几次转折都抉择“聪明”的话,哪有我的今天!

  省教育学院是我人生旅途的加油站,待我调整充实后,我将开足马力,鼓起风帆,沿着光明的航向,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本文发表于《青年时代》1993年3期,在1989年贵州教育学院国庆四十周年征文中荣获一等奖头名)



著名学者李裴老师带领1988级中文本科学员进行美学考察






夜班“角子”

               

 ◎ 王刚


               

二十多年前,鉴于某些学生因工作原因无法离职进修,某些学生因生活窘困无法脱产学习,贵州教育学院中文系领导从善如流,开设了全日制本科夜班,由此便引发了一系列的人和事。

                                                                                                            ——题记

                         


某日,在一次学术研讨会上,两个青年学者相遇了,他们谈得热火朝天。散会之后,二人一路讨论着上了同一辆公共汽车,走进了同一个成人高校的校园。这时,彼此忍不住打量了对方的脸,心里暗忖:大约他便是这所院校的教师,难怪有些面熟。渐渐地,这种痛苦的推断占了上风。于是便悄悄把刚才的“学者风度”收起,换成一张毕恭毕敬的脸。

接下来的当然是一场尴尬的沉默。

再往前走,戏剧性的情节出现了:两个人竟不约而同地走进了同一座宿舍楼,相视而笑!

——哈,两个“角子”,原来是同一个夜班的学员。同窗一年之后,他们相识了!

这种叙述方式似乎有点夸张,但对于夜班的学员们来说,早就习惯了。




室友合影,左起:刘长焕、王刚、李中江、韩川



夜班属鼠,鼠类干的尽是昼伏夜行的营生。一百多人的大班级,每晚聚在一起上三个多小时的课,就各自奔忙——倘是人人都熟识,那才叫怪事呢!

夜班人把班里的那些功夫老到的家伙,统一取了一个诨号,叫做“角子”:阅历较广的叫“角子”,学识较深的叫“角子”,呼风唤雨的叫“角子”,商海扑腾的叫“角子”,就连那种很会让女孩开心的,也叫“角子”……甚而,“角子”成了他们彼此的问候语。可是到底什么叫“角子”,就连训诂学家也很茫然,只有夜班人才清楚。

大约是出于交际方面的考虑,夜班的“角子”们对自己的身份讳莫如深,往往在一些公开场合把它小心地包藏起来,就像在隐瞒一段不太光彩的历史,惟恐对方看出了底细,看轻了自己。这种阿Q式的隐藏疮疤的小心眼儿,常常使“角子”们显得底气不足。一次,三个“角子”去参加一个较高层次的学术研讨。参会者有本省的政协副主席、社会科学院院长,余下的不是教授就是专家。三个“角子”顿时傻了眼,各自管住了自己的嘴,不敢作太多的发言。幸亏本次研讨会没有本学院的学者参加,否则的话,真不知怎样应对才好。





建党百年之日,作者与原中文系主任郦亭山先生合影


夜班人大多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读书人”,心里总怀着几分“异想天开”。他们不满足于大学里的知识,正在修读城市生活的教科书。 城市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正在吸引着他们,同化着他们。即便是那些初涉人世的“新角子”,也在跃跃欲试——否则的话,他就不会这辛苦地读夜班了。

当然,也有个别的“小角子”、“懒角子”是担心早晨睡过了头,这才加入了夜班的行列。不过好歹也算个“角子”。

“角子”们白天上班,夜间上课。活得很辛苦,但都活得有滋有味。

宿舍是他们的情报交换所,是他们的“艺术沙龙”,也是他们进行角色复位的地方。

不过,通常的情形是:忙了一天下来,晚上听完功课,就已十分疲倦了,剩下的节目,便是一齐蒙在被子里比赛打呼噜。

只有到了周末,才是他们最开心的日子。当大家围坐在一块儿甩扑克的时候,这才猛然想起:我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角子”们有时也活得很无奈。城市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河,可是当你满怀豪情投向它的时候,它未必就肯接纳你——不少“角子”对此难免有几分望洋兴叹式的感慨。但感慨之后,便猛然醒悟:自己原本就不属于这座城市,管它做甚!


  (本文最初发表于2000年《贵州都市报》《贵州教育学院报》,后收录于《越涯旧事》)





毕节校友赠送给母校的景观石





编辑:祈静

审核: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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